話說我跟我的牙齒搏鬥也不是那麼一年兩年的事了,這話要從當時我無知因為牙痛在公司附近隨便找了間牙醫診所說起……

那兩顆蛀牙的牙套就是在如今想起來「簡直是庸醫」的那個黑店做的,雖然當時還覺得好快喔,根管治療一次OK,幾乎兩、三個星期就一切搞定,現在自省,在治療牙齒上果真不能貪快。

直到遇到了現在這個「追求完美,近乎苛求」牙醫,我還曾大驚小怪的誤以為是她的技術不好,才要根管治療兩、三次。我錯了。

而那兩顆當初很快搞定的牙齒,竟然根尖發炎了,「追求完美,近乎苛求」牙醫建議我到大醫院找「牙髓病科」看,以避免發生意外。

現在的我對於牙齒的一切事都算比較重視了,於是也遵照醫生吩咐,找了間晚上牙科有看診的大醫院,又是個為了貪圖方便,我完全不把蘇美人的介紹當一回事,選擇對我來說交通比較方便的某家大!醫!院!


這就是昨天震撼教育的前因。


因為上次初診預約六點,小姐交代我昨天要早到醫院弄病歷(這裡也很謎,原來我已經有過在該間醫院的看診紀錄,只是我忘記了,上週幫我掛號的櫃臺小姐也沒查,直到昨天才發現我不是初診,還被人叮嚀了一下,那為啥妳們之前不查呢?)

因此我向公司請假早退了一小時,很準時的辦好病歷並在六點前到了一般牙科報到,根據櫃臺旁海報所註明的看診順序,首先就是把掛號單交給櫃臺,但是前方等待區已有七、八個人在等候,手上拿著掛號單,櫃臺沒人。我好像進入大觀園,不斷不安的東張西望,一副沒進過大醫院的鄉巴佬感覺,是,我是第一次到大醫院的一般牙科看診,現在是要交給誰?我不想耽誤太多時間在等候。

終於到了六點不知幾分,護士回到櫃臺,一票人湧向櫃臺……


我很榮幸也很不幸成為一般牙科第一個報到的病人,被叫進去在診間裡等候,大約五分鐘,首先是一個與我掛號看診的醫生名字不相符的女醫生為我做初步的檢查。

我這人平時科普病毒類書籍看太多,而且在之前「追求完美,近乎苛求」牙醫那裡,護士小姐都是當著我的面拆開我今日要用的所有牙醫器具的包裝,讓我覺得很放心。

而這個女醫生,恕我直言,我實在不知道她哪生出來的器具就往我嘴裡弄,接著很快讓我去照了X光,在我昨天的看診經驗中,這個負責照X光的男醫護人員,是我覺得最有效率並且最令人安心的。

然後明明是電腦傳輸的X光片檔,竟然要我等一下,說片子還沒出來,接著女醫生自己回去另一個診間開始「霹霹啪啪」的打著字,讓我不禁合理並且惡意的懷疑她是實習醫生,因此有很多報告或是一般庶務需要處理。十分鐘又過去了,留我一個人在診間,而且電腦沒關我的病歷也開著,是不是我要查閱其他人病歷也可以這麼方便呢?

耳邊傳來隔壁幾個男女大聲聊天的喧鬧,連一些快接近醫院秘辛的小道消息也講出來,終於在我猶豫著要不要把隨身帶著的小說拿出來時,她回來診療。

分析完我的X光片後,我一秒也不想多待的打算再換一間,並問她是不是這樣就可以了(雖然我早就察覺她不是我掛號的醫生,總之時間已經快七點的當下的我根本也沒耐性了),她說還要等醫生幫我再確診!嗯哼!

期間,我拿出小說一邊焦慮的讀著,一邊睜大眼盯著那個女醫生在我等候時放在旁邊診療台上的兩根牙科器具,在台子上器具下的是一疊綠色的紙,是說反正病人看完了連紙一起丟掉就好嗎?我等一下要使用的器具就這麼大剌剌的暴露在空氣中,在存在任何可能以飛沫傳染的病毒的空氣中,而重點是,我還不知要等多久?原來醫院的院內交叉感染的發生這麼容易,大概所有在那裡出入的醫護人員都覺得自己是無菌體吧。

然後我觀察著這個診間的環境,要給病人漱口的杯子也毫無遮蔽的暴露在空氣中??而供漱口的水槽上還留有不明的填充碎屑,到底有沒有清潔?我覺得我快要焦慮到休克了(怎麼可能?)

中間護士來來去去,還有幫我初步診斷的女(實習)醫生對著走廊自以為耳語卻很大聲的喊著:「先九再七,先九再七!」(先九號診間,也就是我所在的地方,再七號診間,又一個被她先診斷安撫?的可憐蟲)

護士也在走廊中喊著:「有門診,有門診,誰要接……那我把一三五七九都排滿。」

而我掛號的大牌女醫師還是未曾露面,我又不禁合理並且惡意的想著:「是在忙著下午的病人嗎?那為什麼還要開放晚間的掛號?是病人的時間都不是時間?還好我沒有牙痛,要是牙痛的病人在診間中漫長無盡的等待是不是想殺人?其他病人為什麼都沒感覺?是不是我太大驚小怪,這就是大醫院的遊戲規則?看診到深夜也是應該的?這種爛效率?」


終於,就在我打算CALL OUT給蘇美人,並且趁機大聲抱怨等很久而且還不是我掛號的醫生看診時,正主現身了!

「是謝小姐嗎?」
「是~~~」我很幼稚的故意拉長音~

她似乎也察覺出我的不耐,又加了一句:「可能介紹妳過來的診所醫生沒跟妳說來醫院看都要排時間的。」

恕我無知,我不知道偉大的大醫院的看診規則,大概病人準時在掛號時間到診並且第一個報到,也必須等上一個小時多才能見到醫生的面。

她看了我的病歷,叨叨念了幾句後,就要抓起台上的器具往我嘴裡塞,我忍不住了,吐出一句:那個在空氣中已經暴露很久了耶~」當然我事後(等我沒那麼恍惚並驚嚇時)才知道這舉動有多神經質。

我感覺到正主有怔了一下,並且開始覺得不能再那麼馬虎的想打發我走,旁邊跟診的另一個實習醫生或護士,馬上又拆了一套新的診療器具來。她認真的再分析了一次片子又說了要往我兩顆牙齒中間插一根針,確認是哪顆造成的發炎再幫我轉診,一邊弄一邊說會有點痛,我又小人肚腸的開始腹誹:「對~是很痛,妳是想報復嗎?」好啦!我想太多。

接著又去照了一次X光片,醫生開始跟我報價,拆釘子要收1800,拆牙套也要1000,並問我要不要先在外面的診所把牙套拆掉,我很驚訝的反問:「難道這邊不能一次弄好嗎?」現在回想,難道她是要幫我省錢?我不懂!

「當然我們這邊也可以用,只是給妳多一個選擇。」我的天啊~我在火星看牙齒嗎?

「可是我們做抽神經的診已經排到很後面囉?」她轉頭問跟診人員:「那個排到什麼時候了?」「七月初了。」

我已經心不在焉的認真考慮要換醫院了。最後幫我排了六月中去拆牙套,我得今天再自己打電話過去牙科確認根管治療的掛號時間。


我恍惚的出了診間,也沒發現體貼的蘇美人帶了我想吃的水果在外面等我,直到他追上來,我的心中還是無限震撼,原來這就是一般病人在大醫院遭遇的待遇,而且還這麼多人看診,難道大家都習以為常?


是我大驚小怪了……

這就是大醫院?


這次,聽蘇美人的(我是一定要踩踩雷啊),換一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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