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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ourney Within A Journey II by duy huynh
相較於寫出一篇結構完整、引人入勝的小說,我想我的長處應該是敘述文。
某天下班回家的途中,我在捷運上,尖銳的關門警示音後,列車行進間的嘈雜噪音漸漸成了讓人習慣的背景音。
「滋……滋……滋……」隱隱約約的,有個突兀的聲音傳來,不是惹人厭煩的手機鈴聲、也不是音量太大透過耳機傳出來更惹人厭膩的MP3音樂或電玩音效,相當的規律,但是突兀,不會是下班尖峰時間會出現在捷運車廂中的正常噪音。
我循著聲音望去,看到一個約二十多或三十歲的男子,坐在靠近門旁站著的我的左前方,手中拿著一張巴掌大小,看不見內容,聽聲音感覺是一般影印用的紙,「哧……哧……哧……」極富節奏地撕個不停,他把撕下來的紙捏在左手掌中,並用拇指緊緊地夾著,四分之一的紙撕成八分之一,又撕成十六分之一,繼續撕著,越撕越小,他的手掌怎麼能這麼整齊地抓著這麼多的碎紙,我讚嘆著。
最讓我切切關注又怕被發現的是,他臉上的神情。
那天當下,我默默想著,我該怎麼形容這樣的表情呢?他一邊撕著紙一邊揚起心滿意足的微笑,抿著嘴笑著,不時抬頭快速地張望左右,眼中閃爍著光芒:「這是我一個人的祕密,你們都不知道,這是天大的趣事,沒有人知道,我也沒打算跟你們分享,呵呵。」
竊喜,獨樂!他用著似乎越來越興奮的速度,繼續,撕著。
在我到站前,我忍不住想,不知下一秒或何時,他會不會把手中的碎紙一口氣撒向車廂中的人,然後「哈哈」地捧腹大笑?
可惜,我到站了,不管他把紙放進嘴巴裡囫圇吞下肚,還是當成恐怖武器攻擊同車廂乘客,我都看不見了,只剩下他閃著光芒保守著天大祕密的眼神,在我腦中揮之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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